第一百五十三章《寻欢作乐（毛姆长篇作品精

小耐尔[42]）的热爱是否只不过是一种伤感的感慨而已。很可能下一代的人们会更好地适应了生活的压力，将不再从逃避现实而是从热切地接受现实中去寻求灵感。

    ??我不知道别人是否跟我有同样的感受：对美我根本无法进行长时间的审视。在我看来，没有哪一个诗人说出过比济慈更为虚伪的话，当他写下《恩底弥翁》这首长诗的第一句诗行时[43]。每当美的事物给予我一种像魔力似的感受时，我的思想很快就会无法集中；有人跟我说他们能够几个小时地全身心地欣赏一个景致或是一幅画，我不相信。美是一阵狂喜或是销魂的时刻，它就跟饥饿的感受一样的简单。对它你真的没有什麽可说。它就像玫瑰花的芬芳，你能闻到它的香味，仅此而已。这就是艺术批评（除非是这批评与美无关，因而与艺术也无关）之所以使人感到乏味的根本原因。对於提香[44]的《基督下葬》——在世界上所有的绘画中最具纯粹之美的作品——批评家所能告诉你的就是，你自己去欣赏它吧。他再能讲给你听的就是这幅画的历史、画家的传记和其他什麽的。人们给美增加进去一些别的品质，诸如崇高、人类利益、体贴、关爱等；因为美并不能长时间地使人感到满足。美是尽善尽美，而任何完美无瑕的事物（人的本性就是如此）只能够吸引住我们一会儿的注意力。那位看了《费德尔》[45]後提出：“这到底证明了什麽？”问题的数学家并不像人们所认为的那麽蠢。没有人能够解释清楚为什麽帕埃斯图姆[46]的多利斯圣殿就比一杯清凉可口的啤酒更好，除非是把那些与美无关的因素考虑进来。美是一条死胡同，是一座一旦到达其山顶就再也通不到任何地方去的陡峰。因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