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月亮与六便士》（48）

一支放进了口袋。

    ??偶尔，他们也会挣点钱。有时会来一艘邮轮，尼科尔斯船长厚着脸皮与计时员搭讪认识了，会给他们俩找份装卸工的活儿。如果是一艘英国的船，他们就会闪身躲进前甲板下面的水手舱里，从船员那里搞到一顿丰盛的早餐。他们冒着风险，也许会撞上船上的一个管理人员，把他们赶下跳板，还要踢上一脚催他们快走。

    ??“肚子饱了，屁股上被踢一脚没关系的，”尼科尔斯船长说，“而且，我自己从不会对此见怪。船上的管理人员必须考虑规章制度的。”

    ??我脑子里闪过一幅栩栩如生的画面：在一个狂怒的大副的脚提起之前，尼科尔斯船长飞速地跳下狭窄的跳板，仓皇而逃，而且，像一个真正的英国人那样，为商船的这种精神而高兴。

    ??鱼市经常能找到零工。有一次，他们俩各自挣了一法郎，把堆放在码头上的无数箱橘子装到一辆辆卡车上。一天，他们突交好运：一个提供食宿的老板承包了一个活，给一艘绕过好望角来自马达加斯加的货轮刷油漆，他们站在一块木板上，悬挂在船的一侧，花了几天的时间，给锈了的船身刷油漆。这个场面肯定对斯特克里兰讥讽的幽默有吸引力。我问尼科尔斯船长，斯特里克兰在这些苦难期间是如何支撑下来的。

    ??“从未听到他说过一句不高兴的话，”船长回答，“有时他会有一点点脾气，不过当我们从早到晚一口吃的也没有，而且我们甚至都没有足够的钱能在那家中国佬开的小客栈躺下休息一下，即使这样，他依然非常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