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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这种事情是有经验的。难怪波琳的母亲要请她来帮忙了。

    ??“您知道您不会怀孕, 而且您也没有怀孕,” 那医生说道。他把这句话写了下来让她看, 好像她是个聋子。她感觉到自己身子里面那外来的生命硬得像石头似的。

    ??血从生殖器里流出来, 由於痉挛, 一阵阵的痉挛使她感到周身发疼。血从胎盘里渗了出来, 但并没有把它冲掉。怎麽才能把它弄掉呢? 她虽然没有睡着, 但却仿佛突然看见一个大镊子夹着那个充满血的小胎盘把它拉了出来……

    ??她父亲的一个朋友西尔弗曼医生到这间收费昂贵的医院里看望她来了。他握着她石头般僵硬的手指, 慈祥而又讨人喜欢地跟她谈话。他是个学问渊博的人, 他的家人大多死在纳粹的死亡营了。因此他特别适於和她谈话, 说服她, 使她抛弃发疯和死亡的念头。难怪她母亲把他请来了。

    ??她的头发被剪短了。她听不见他说的话。

    ??护士口气尖酸地说道: “您会适应起来的。” 她正躺在温水里,被一种可怕的浮动感吓坏了, 好像在水的浮力的作用下, 她身体内的各个器官都漂散了似的。只有胎盘是硬的, 像石头一样硬, 顽固地紧固在动脉上。她想喊叫, 但又喊不出来。不管怎样, 把嘴张开是危险的: 他们就是这样喂她东西的, 用力撬开她的嘴并把一根管子插进去。

    ??……他是个中国古人, 脸模模糊糊的。他站在一条清彻的溪水中垂钓, 身上那件又粗又重的长袍, 挽起来塞在裤腰带里。他钓着了一条鱼, 把它拉出水面, 用手一把把它从钩子上扯下来……他把鱼扔到岸上, 那里放着另外几条鱼, 鱼嘴里流着血, 无法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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