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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怀孕， 但又确信自己是怀孕了。她脸上火辣辣的。走了几个小时之後， 她筋疲力尽了， 於是便叫了一辆出租汽车回家， 而自己的车却扔在学校那边了。她哭了起来。

    ??“我刚刚听到德拉耶的消息，” 马丁结结巴巴地说， “他们说他用刀自杀了并袭击了一个女人， 我知道这大概就是您了， 我知道……” 波琳一句话也不说， 毫无表情地把电话筒放在耳边。“我早就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他这个人很古怪， 我给他帮忙他从来不领情， 他像孩子那样健忘———老是记不得我叫什麽名字， 总是不知感激———他就像个罪犯———我根本不想把他介绍给您认识的， 但他却一味缠住我， 说他无法把眼睛从您脸上移开———我知道本不该这样做的。您能原谅我吗， 波琳? 您能原谅我吗?”

    ??她把电话挂上了。

    ??一个妇女穿着硬挺的锦缎衣服， 戴着珠宝首饰。黄昏。蜡烛的光。她的脸蒙在阴影里……这是我母亲， 还是我的姨妈? 她打开窗户， 但实际上这是一扇门， 一只大狗出现了。这是一只灵剫， 长着一个好看的头， 身体优美瘦长， 又被人惯坏了。那女人用两手抱住狗的头， 凝视着它的眼睛。狗开始摇头……露出亮闪闪的牙齿……狗嘴冒出泡沫……我惊叫一声转过身来， 手砰地一下捶在钢琴键盘上: 音符乱响了一阵， 然後便突然停止了。

    ??她母亲正用蓝丝绸衬里包裹那个大提包。她母亲在哭， 後背抽动着。她母亲的一个朋友耐心地对波琳讲话， 而波琳此时正僵硬地蜷着身体躺在床上。“您要是尽量想开点儿就好了。要是您让我们给您穿上衣服就好了。” 这女人说道。她自己的儿子在十七岁时曾想杀死她， 因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