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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她自己来讲, 也从未主动接近过什麽人。她温文尔雅, 离群索居; 而且还要永远地离群索居。她对别人献给她的友谊不屑一顾, 对那些不认识她的男人的热切深情的仰慕不屑一顾, 她完全脱离了其他人的生活。她喜欢所有这些人, 但就是不想与他们保持密切的关系。而现在呢, 这个安东尼, 她无论如何是不会喜欢的, 他却在她周围打起转来, 老是引起她的注意, 并成为一种威胁了。要是她母亲知道了, 肯定也让她去叫警察, 但波琳比较理智, 知道这样做尚无必要。

    ??装作没看见他是绝对不可能了。她打了个招呼: “哎, 您好。”

    ??她微微一笑, 但这微笑却是谨慎的, 在并不使人感到暖和的阳光中显得勉强。

    ??“您好,” 他说道, 声音听起来不平稳, 仿佛她对他的注意使他禁不住大吃一惊似的。“您上哪儿去? 喝点咖啡吗?”

    ??“我没有时间,” 她说道, 同时横跨过一步, 好躲他远点。她觉察到自己的脸在做一种应付的礼节性微笑。安东尼也报之以微笑, 他误解了她的微笑……还是他有意误解呢? 他真的十分傲慢吗? 她又感到有些害怕, 心像要窒息似地怦怦乱跳。

    ??他忽然猛地搓起两只手来, 好像是她使他高兴了似的。今天,他看上去显得壮实些。他刮了脸, 黑色的发卷比较整齐地垂到衣领上, 他身穿一件仿驼毛短运动服, 稍微有点脏, 脚登长靴, 又脏又破简直能和她那双鞋子相媲美。

    ??“我想跟您说点儿事,” 他说: “很重要的事。”

    ??“今天不行……”

    ??“我是不会伤害您的。我只想说说话就是了。” 他向她做出一个眩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