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四章
席话说得滴水不漏, 却都是些冷淡的客套话。 季予道:“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不必放在心上。”又问她:“我在越邑时,听闻小府审问过那些山匪。他们对以往的罪行供认不讳,却都说不曾抢劫你的财物,还控诉你是巫女,十分凶悍可怖。” 季予探究起来,“你既是濮人,为何又装作巫女?” 姜缱平静道:“那不过是些胆小如鼠之辈。我说要放蛊虫咬他们,便把他们吓退了,确实不曾损失财物。” 季予挑眉,“蛊虫?果真如传说那般厉害麽?” 姜缱为难的摊开双手,“我也不知。” 两人对视了一瞬,季予见她难得嘴角绽出一丝浅笑,不禁胸腔微微发热。他从怀中拿出一个细短的物件,打开缠着的布条,里面躺着姜缱的匕首和骨笄。 骨笄已被清洗过,没有丝毫血污,姜缱看到却陡然一惊。那山匪鲜血混着粘液的眼珠子仿佛还粘在那笄上,她猛地偏开头,紧紧皱起眉头。 “你害怕?”季予也紧张起来。 “快……快把它丢掉。” “好。” 季予将那骨笄重新包好,放入袖中。姜缱松了口气。 姜缱拿回匕首,放入皮革所制的鞘中。季予瞧她手法纯熟,心念微动,仿若不经意的问道:“这匕首为陨铁所制,坚硬锋利。此等难得的宝物,却在一个客居巫国的濮人身上,甚是奇特呢。不知它有何来历?” 姜缱心中倏的一跳。她看向季予,只见他目不转睛瞧着自己,似在捕捉她细微的反应。 “王子,”她按捺下不安,假装不懂道:“这物什十分珍贵麽?这是我在山中挖药时偶尔捡到的,装在木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