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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饭桌上一瞧,丁学训莫名摆出了身居高位的不怒自威,言谈间听着是关切的话语,偏又字句意味深长。 秘书自觉噤了声,心里默默怵了。他看对面傅遇安,人家脸上始终恰到好处的微笑丁点没变,举手投足还是那般优雅从容,回话句句没多停顿,几番下来,不动声色就让丁学训改了态度,三两盏酒下肚,身上的官威散得乾净,最後再说到高兴的地方,甚至要起身高歌,或酩酊大笑。 那是秘书见过的、丁学训为数不多的一次失态。自此,秘书彻底记牢了傅遇安这个人。 若有机会,示好是必须,若能交往或攀上联系,那简直求而不得。 於是这会他赶紧朝傅遇安迎了上去,热络地把人带去了停放棺木的主厅。 “丁常委走得突然,到现在,我都还觉得这一切太不真实。”秘书接过傅遇安手上的白菊花束,替他摆在棺木前的矮脚桌上。 “嗯。” 傅遇安点头,余光粗略扫过四周,一路未见桑絮的身影,不禁有些懊悔。 早知道该提前和她说一声,让她来这等他。也省得他一大早紧赶慢赶往南安来,现在却连个人影都见不着。 可惜了时间。 “丁常委生前总和我提起你,说你是後起之秀,是傅家小辈儿里最出彩的人物。现在他九泉之下若是能知晓你这麽老远地飞来送他,心里该有多大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