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奔赴京师
身边带了不多不少一千人的护卫,这是个有意思的地方,你要说这一千人能干什麽呢,说真的什麽也乾不了,但这些人长驱直下,造成的震动也小不了。所以这是个微妙的试探,看朝廷那里,准备用什麽来应对这一千人。 若是朝廷没有阻拦,仅仅派人斥责,那燕王不说二话,将将士留在江边,单骑入京,祭拜先帝。若是重兵陈设,严阵以待,如临大敌——那就太可疑了,遗诏里面的东西就值得商榷一下了,是什麽人假借遗诏的名义,忌惮、监视和挟制诸王? 只想到这两层,张昭华就佩服地五体投地了,而道衍和燕王其实还有一个想法没有说出来,这个想法是决不能宣之於口的,新帝初即位,年轻人总是年轻气盛,他年轻气盛之下,便以天下为己屋,想如何陈设就如何陈设了,这恰是大行皇帝命周公之意,总要使他被约束,若不然皇帝唯我独尊恣意妄为,谁能制之? 要给新帝一点世面见见,一点手段尝尝,这不独是燕王的想法,这是历朝历代新帝且是年轻的新帝即位,诸臣的想法。但是如今臣权在大行皇帝的打压下,几乎丧失殆尽,根本没有和皇权掰手腕的能力,能给新帝一点忌惮和威压的,就是这些叔父之尊的藩王了,而其中又以燕王为诸王之首。 燕王以蒙古指挥使观童、中护卫千户丘福为统领,带着三子南下奔丧。出了北平城,燕王透过辇车左门,看到光线渐暗,南方天际风起云涌,随即便有大滴大滴的雨水透进车里来。道衍伸手想闭车门,却被燕王阻了,他看到瓢泼的雨水降下来,打在车辕上、马背上,而前方的军队艰难地前行着——他便招呼扶辇的军士:“将我的马牵来!” 燕王也骑上马,和他的将士们一起顶风冒雨,在呼卷的狂风中,豆大的雨点砸在他麻灰色的丧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