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听戏
台上灯火通明,在对岸看的观众很容易就身临其境,看对面戏中人如梦中人一般。 “少高大闾门,令容驷马高盖车;”晚上回去的时候,张昭华还在对高炽重复戏里的唱词:“集德善门庆,谢守何烦晓镜悲——你听这唱词,王实甫难得不写一回儿女情长,这一出《东海郡於公高门》,乃是期许富贵之意!是谁点的?” “这我倒是不知,”高炽坐在床边,自己兑了一小包药粉进木桶里准备泡脚:“不过我以为你是爱听《丽春堂》或者《破窑记》的,刘月娥和吕蒙正的悲欢故事,难道不动人吗?” “悲欢无过於莺莺传,”张昭华道:“西厢虽然是天下夺魁,但是已经把悲剧写成了喜剧,哪里还有震撼人心的感受!不过说起来,西厢的词句,我还是很欣赏的。” “嗯,”高炽赞同道:“你喜欢长亭送别这一曲?” “长亭是写得不错,可与柳永词相媲美了,”张昭华“啧”一声,道:“不过我觉得《越调紫花儿序》写得更投脾气——也不学刘伶荷锸,也不学屈子投江,且做个范蠡归湖。绕一滩红蓼,过两岸青蒲。渔夫,将我这小小船儿棹将过去。惊起那几行鸥鹭。似这等乐以忘忧,胡必归欤!” “原来你喜欢这样的,”高炽道:“跟永安她们倒是很不一样!” “哎,说起来我倒是觉得奇怪,”张昭华卸下簪环,道:“我原先在京师宫里头,陪着宁妃娘娘听过《伯喈》,我瞧娘娘的神色,也不像很喜爱听的那样的,想来是皇爷喜欢,后宫也就跟着喜欢了。宫里的戏折子上面,也没有几首北曲的,也不见唱。” “皇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