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瓜蔓抄

到民间，鼓动造反吗?放虎归山就是养痈遗患，将来天下若是再起兵戈，是谁之过呢?”

    高炽就道:“有罪，诛一人即可，全家老幼百人，有何罪过，都要跟着被杀！你看这个胡闰案，牵连朝臣一百一十七人，这明显就是冤案！一人有罪，却连妻女，宗族、外亲甚至学生门徒莫不沾染，

    都要随他受刑，天下还有这样的道理吗！”张昭华看他手的驰报，不由得心惊。这小半年之内，应天城内处决的建文余孽有数百人之多，而每一个人沾染进来，他的家口就逃不脱了，尤其是御史陈瑛，奏应该除恶务尽，首自方孝孺案，牵连方孝孺门生千人，尽皆诛杀而景清案之後，与景清相关的乡亲与邻居全部处死，於是整个村子变为废墟这种抄家灭门的方式被称作“瓜蔓抄”，即含有顺藤摸瓜、转相攀染、宁可错杀千人，不可漏网一个之意。

    “方孝孺有罪，我不敢开脱，”高炽不由得流涕道:“只是他门生何罪?他们就该死吗?你看看这写的，青州教谕刘固，都已经致仕多少年了，因为景清曾经给他写了一封信，就受到株连，和老母一同受死，因为临刑前反抗，又被碎屍而死！”

    奏报之中，皇帝对建文忠臣的刑罚手段以及瓜蔓抄的毒，确实令人伤心惨目，张昭华虽然也伤心，但是她并没有高炽那般感同身受，她不知道是不是战场的鲜血，已经将她的心变冷了，亦或是这本就是中国人的根性，只要不亲眼目睹猪牛羊被宰杀时候的哀嚎场面，就能心安理得地享用桌的美味佳肴。总之她并不许高炽入京，“你说诛戮门生惨毒，这难道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