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人生的枷锁（毛姆长篇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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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海沃德的谈话会激怒他。他再也不盲目地相信世间除艺术外其余的都毫不重要，他怨恨海沃德对行动和成功的蔑视。菲利普搅动着混合甜饮料，想起早年的友谊，以及对海沃德将乾出一番事业的热切的期望。他早已丢掉这些幻想了。现在，他知道海沃德除了夸夸其谈外将一事无成。海沃德发现，既然现在已经三十五岁了，那麽每年靠三百镑比年轻时更难打发日子了。衣服虽然仍是高级裁缝做的，但他穿的时间长得多了，这在过去他认为是不可能的。他的身材太粗壮了。金色的头发不管梳得怎麽巧妙，也无法盖住秃顶。他那双蓝眼睛呆滞、无神，不难看出他酒喝得太多了。 ??“你怎麽想起要去好望角呢？”菲利普问道。 ??“噢，我不知道，我认为应该去。” ??菲利普沉默了。他觉得这很蠢。他明白，海沃德正受着无法解释的灵魂上的不安的驱使。他身体的某种内在力量使他觉得有必要为祖国而战。说来奇怪，因为他认为爱国主义只不过是一种偏见，并以自己的世界主义自诩。他曾把英国看作是放逐的场所。总之，他的同胞们伤害了他的感情。菲利普心中纳闷，究竟是什麽促使人们做出这样违背他们的一切生活原则的事情来呢。野蛮人互相残杀，海沃德若幸灾乐祸地袖手旁观，这才是合乎情理的。看来，人好像是一种不可知的力量手中的傀儡，这种力量驱使他们做这做那。有时他们用他们的理智来为他们的行为辩护。如果行不通他们便不顾理智，悍然采取行动。 ??“人真是奇怪，”菲利普说，“我万万没想到你会去当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