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人生的枷锁（毛姆长篇作品

”

    ??现在，当他提起主考人及他的靴子的那段栩栩如生的考场轶事时，便哈哈大笑起来。

    ??“当然，这是件蠢事，”他说，“确实，那是一件有着微妙之处的蠢事啊。”

    ??菲利普心里一阵激动，认为这太了不起了。

    ??後来，海沃德到伦敦去学法律。他在克莱门特法学协会的宿舍里租了几个漂亮的房间，都是镶有嵌板墙壁的。他设法把它们布置得像三一学院里他过去住过的房间一样。他多少有些政治抱负，自称是辉格党人。他被推荐加入一个自由党的俱乐部，但这个俱乐部的绅士气息很浓。他想开业当律师（他选择了大法官法庭，因为它相对不那麽残忍）。一旦为他而作的各种许诺实现了，他就当一名某个合意的选区的议员。同时，他经常上歌剧院，并结识了少数几个志趣相投的风流人物。他加入了一个座右铭是“全、佳、美”的聚餐俱乐部。他和一位比他年长几岁的夫人建立了柏拉图式的友谊。她住在肯辛顿广场。他几乎每天下午都同她在昏暗的烛光下品茶、谈论乔治·梅瑞狄斯和沃尔特·佩特。任何傻瓜都可以通过律师会的考试，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因此海沃德只是疲疲遝遝地应付学业。期末考试他考不及格，却把这看作是主考人有意与自己过意不去。就在这时，肯辛顿广场的夫人告诉他说，她丈夫马上要从印度回来休假，丈夫是个思想平庸之辈，尽管各方面无可指责，但见到一个年轻人频频来访，恐怕会产生误解。海沃德觉得生活充满着丑恶。一想到他还得再次面对玩世不恭的主考人，便打心眼里感到厌恶。他发现，把脚边的球乾脆一脚踢掉，倒是个绝妙的办法。他负债累累。每年靠三百镑在伦敦要过绅士般的生活是很困难的。他心中向往着约翰·罗斯金[29]描绘得神乎其神的威尼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