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怒与无能为力

人的泪珠一样大。

    ??墓地在半山腰， 泥泞路滑。人们只听得见教士和抬棺材的男人的脚步声， 他们钉了铁钉的笨重的皮鞋， 陷进泥巴里; 还听见挽歌声， 雪花落下的声音， 雨水在车辆里流动和风吹动盖在棺材上的棺罩的声音。

    ??人们在墓园里挖了一个坑， 把棺材放进去， 念了祷告词， 为了死者永垂不朽。往棺材上扔了几铲泥土， 泥土落在橡木板上， 发出空洞粗沉的响声。

    ??人们离开公墓， 铁栅栏的门轴嘎吱作响， 公墓又恢复了寂静安宁。

    ??送葬的朋友中， 只有一位留下， 福克斯躺在地上， 忧伤地注视蜡烛摇曳不定的光影在雾中远去， 注视那些黑色长衣服慢慢往下去， 犹如影子一样， 走下轻雾笼罩的山谷。

    ??黑夜很快来临， 夜色十分美丽， 白色的月光忧郁地照着那些坟墓， 好像怀疑死者是否真的死亡。

    ??奥姆兰先生总是沉睡不醒; 他在做梦， 这是些美好的幻想， 充满爱情与魅力， 给人快感。他梦想着东方; 东方！ 东方火热的太阳、蔚蓝的天空、清真寺镀金的尖塔、石砌的宝塔; 东方！ 东方香气四溢的爱情诗; 东方！ 东方的香料、碧玉、花卉和金苹果园; 东方！ 东方的仙女、沙漠中的商队、东方！ 东方伊斯兰教国家的后宫、清新的享乐的日子。他在梦想， 做着荒诞的梦， 天使们张开白色翅膀， 在先知的耳畔吟唱《古兰经》的诗句; 他梦想妇女纯洁的玫瑰色的嘴唇; 他梦想只对他表示爱情的黑色大眼睛; 他梦想亚洲女人如橄榄般的黄褐色皮肤， 如缎子般柔软光滑， 时常萦绕诗人夜里的梦幻之中; 他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