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酸意

    姜人海一下双掌捧着她的脸，唇用力吻在额上："老子就关心。"

    趁路柔气急败坏追上来要打，他溜得很快，一面又回头，朝她浪荡地笑。

    "路柔，知道你舍不得你男人。"

    "姜人海！滚！"

    "滚了滚了。"

    路柔没去看姜人海走了多远，她狠狠地擦额，一边骂他，一边朝前走。

    回想刚刚江漫打电话来，说他想吃水果，路柔心生奇怪。但现在才九点二十，他不是一般十点半左右才吃水果吗？

    手机放进包，她抬起头，一眼便看到江漫卧室宽大的落地窗，卧室只开了一盏小灯，男性修长的人影正立於窗中央。

    他与她眼对眼对望着，黑夜朦胧了他的表情。

    *

    乾净的月光，周围幽暗。

    她看不清江漫的表情，也看不明白他的情绪，只能看到他黑黑的人影，身後隐隐有光。

    路柔心里长叹：估计他还在生气。

    她的步子慢了下来，心情变得有点烦、有点惆怅。她这时才深有感触木心说的“一个人心里有了爱，他的一生就会被弄得半死不活”。现在她就被他完全不讲道理地影响了心情。

    江漫又反感她了。上次是拉黑，那这次呢？今天还是试用期的最後一天。

    走了一小段路後，她决定自己主动离开，等他忘得差不多再出现。

    既然他绝对不会留她，她好歹自己要走得体面。

    路柔打开院子铁门，直走，左拐，再直走。她走得心事重重，垂着头，开锁也慢吞吞的。

    门拉开，她抬头。

    江漫就站在门口，神色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