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福
假。 可是易续说, 别来了,这儿脏。 易续把他爸爸从医院送到租的房子後,没留下只字片语就离开了。 易续说,他给了我一条命,我也救了他一条命,扯平了。照顾他这麽久,只是出於对生命的敬畏。这世上有的夫妻关系是纸质的,有的父子关系是生理的。成为丈夫,只是因为活着进了婚姻登记处;成为父亲,也只是因为生殖系统正常。能留住人的,从来就是感情和责任心,不是称谓。 易续回家的第二天,自己带着蛋糕到我家庆祝他28岁的生日。我妈一见他真人确实长得比我好那麽多就热泪盈眶了,眼泪一滴一滴地掉在地板上。第二天早上那儿还有一抹白色的灰尘,易续到我家都没打扮,她化了一个小时的妆,从泰国晒成的黑色三年多前就已经褪乾净了,还是意志坚定地往脸上扑了半盒粉。 易续对着蜡烛许愿说,妈,我们会在最好的地方重逢! 那晚我们四个人站在蛋糕前,易续用他的手机拍下了第一张合影。他在照片里笑出了全世界最好看的弧度。 全世界最好看的弧度是我想象的。 事实是,很多年排斥照相的易续,累积了对镜头的陌生感。他自身的沉稳和站在镜头前那一刻产生的局促发生了撞击,他兴奋又拘束、期待又抗拒、从容又无措,所以照片里的他似笑非笑似哭非哭。 宛如智障。 我把那张照片设置成手机屏保,今後谁再说我配不上他,我就掏出手机为自己正名! 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