尿毒症
就这一瞬间,我把我去深圳前後的情形都回忆了一遍,我的猜想立即让我後脊发凉。 “张恒礼的手机总是关机,是你弄的?”我逼着自己冷静,我差点已经不能平静地说话。 “是。”她也不隐瞒。她知道,不可能再继续隐瞒下去了。 “你把我支到深圳去,是因为我坚持要通知张恒礼的父母,而你不想,你嫌我碍手碍脚是吗?” “是。” “所以,“我说到这儿,声音已经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你处心积虑地把我弄到深圳去,不是为了易续,是为了张恒礼?” 她点着头,我的血液被冻住了。身边这个认识了一辈子的人,前所未有地陌生。不止陌生,我觉得她可怕。 “你编出什麽喜欢易续的谎言,都是假的?” 她看着我,不做回答。 “给易续送衣服的,不是你吧?” “不是。” “请律师的也不是你?” “不是。” 我的怒火冲到了头顶:“我没有逼着你帮易续,可你不能耽误我帮他!我不管张恒礼现在怎麽了,我就问你,张恒礼的病,重如泰山,易续的命,却轻如鸿毛,是吗?” 她站在那儿,看着我,不回答。 “屋漏又遭连夜雨,你人为给我制造这麽多雨,有意思吗?” 她还是那样看着我,眼神一点儿都不闪躲,好像现在被质问的是我。 我不想再跟她说话,开门想出去。我想去看守所。我要给易续写信,我要道歉,我要忏悔!如果留在长沙,如果这些天还是一门心思在案子上,也许我已经找到了什麽重要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