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掉脸上的灰,笑着说:「『奴』字太沉,若是乳名倒好,但要真做本名,看着不好,以後叫韩卢吧,跟着我,不用再受气。」    他摸了摸怀里的身契,他还在气她,气她把名节看得比甚麽都重,却偏偏不肯把半分真心分给自己。    那晚她知道是自己还继续下去,可天一亮,她又翻脸不认,轻描淡写地把一切归为 「意外」,彷佛昨夜那guntang的呼吸、缠在一起的指尖,都只是一场荒唐的梦。    明明她也向蔺穆安交托了心身,可怎麽到了他这里,就只剩躲闪与推拒了?    这些日子她的刻意疏离,他看在眼里。    一起吃饭,她总是垂着眼扒拉碗里的饭,连眼角的余光都不肯往他这边扫。    他特意绕远路去巷口买她最爱的枣泥糖糕,用乾净的油纸包了三层递到她面前,她却只捏起一小块,浅尝一口就不吃了。    甚至他替她研墨时,她都会不经意挪远些,生怕碰到他。    他因为她这些举动心里彻底凉透,却也摸透了她的心思。    她是觉得那晚的事亏了他,觉得自己比他大几岁,又是他的主子,占了他的便宜。如今替他赎了身,就当是还清了这笔债,从此两清,再不用有半分牵扯。    可他要的从来不是自由,他拥有的不多,想要的也不多,只要有她就好。    自韩卢收了身契後,便开始早出晚归,杜尚若连见他一面都也难。    她醒来时,铜盆里的热水总是温得刚好,案上还摆着刚出炉的热包子,显然是他天不亮就过来打理好的,却偏要躲着不见她。    这样的日子过了五六天,杜尚若连他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