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忍住眼泪,可它们最终还是重重地滑了下去。 ??怎麽不叫她伤感,照片里这个阳光而自信的少年第一次站在她面前和她说话的样子,还仿若如昨。 ??第二天,秦桑起得很早。但锺小姐似乎起得更早,她换了一身月白色的旗袍,已经坐在露台边喝茶,刚刚到达的阳光落在她的银发上,有一种岁月永远无法夺走的美。 ??征得锺小姐同意後,整整一天秦桑都在打扫卫生。她像一个勤快的小姑娘,把楼上打扫得纤尘不染,又让楼下整洁如新。 ??“你的手怎麽了?”她在抹楼梯扶手的灰尘的时候,锺小姐忽然出现,她的眼睛紧紧盯着她的左手,问得很是尖利。 ??长久以来,秦桑见过很多各种各样看她的残指时的目光,大多数都是惊异或者遗憾,家人们都是淡淡的接受与遗憾,也有像维克那样“哇,基因这个鬼东西在搞什麽鬼”之类的研究型,还有卡洛尔“完美的珠宝为什麽要有瑕疵”的饮恨型。 ??但似周衡那样明明看到了却能自然地接受好似什麽也没有看到一样的人,还有与周衡截然相反似锺小姐这样一针见血地问出来的人,秦桑都还是第一次见到。 ??“嗯,它少了一个指节。出生时就这样了。大概是基因序列出了些小问题。” ??幸好,时至今日,她早已能正面面对自己的生理小缺陷。 ??“阿衡是完美主义者。”锺小姐脸上毫无笑意,她的表情和她的声音一样,有一种硬邦邦的冷漠与尖锐。 ??她说了这一句之後,那双苍老却不失智慧的眼睛,用一种“没有什麽瞒得过我”的眼神看着秦桑,那眼神里有揶揄有试探有细微的敌意,仿佛在说阿衡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