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画舫甲板上,一个素衣女子抱着雪白的柔软暖手筒,那柔软的身段儿无骨一样依偎在朱红阑干旁,手指扯着摇摇放上天际的风筝线,悠然而闲淡。 江采茗看清了那身影,登时手指痉挛一样蜷曲,紧紧掐在红漆斑驳的围栏里,盯着那人。 ……江采衣! 再远她也认得,再久她也认得!江采茗恨得嘴里能咬出血来,整个人探出围栏,目呲欲裂的看。 风筝劲儿大,江采衣一个人扯不动,却又似乎被风筝给戏弄的很开心,头发都散了,手指在绳子上用力抻着。 画舫廊庑的金丝藤红漆竹帘骤然打开,皇帝出来,在江采衣耳边说着什麽,他双手搭在阑干上,将江采衣整个人环在手臂间。君王的长发乌黑柔软,随意散漫挽着,斜斜别过一根素色银簪,毫无装饰,没有半点经心,一地春华。 江采茗瞧着,心里给紧紧拧成了一根毒牙扭紧的绳子,一滴一滴浸骨的痛楚,头顶瓦楞滴水下头的霜化成了水落下来,砸在身上既冷且湿。 皇帝微笑,手把手教江采衣放风筝,指头还时不时为她掠一下散乱的鬓发,正是最丰盛的时节,眼角眉梢都是风情妩媚。 皇帝的襟口微微松敞着,玄金色中单领子上沿边际绣着狰狞五爪狂龙,贴着形状优美的锁骨,玉一般灼人的白,从里到外透骨的妖艳。 江采衣的全部注意力本来都放在风筝上,哪知道,他才一靠过来,她浑身就一阵痉挛战栗,脑子不由得就往香艳的地方跑过去了。 他贴着她,温热的体温就在背後,一握青丝如瀑,随风贴在她的耳畔滑动,他发质极其好,再怎麽淩乱,只要拿手指头随意顺顺便不带半丝打结,光亮柔顺的垂下来,宛若名贵的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