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从此再也不能出来。

    ??关於邢鹿的家事，豆蔻是知道一些片段的，但是从邢鹿口中讲出来的细枝末节，却让她惊心。

    ??邢鹿说：“十岁那年，我一个人待在家里，没有人管我。我整整饿了两天。水电费没缴，夜里停了电，好黑好黑。外面还在闪电，真的好吓人，我整个人都没有了知觉。赵老是我的隔壁邻居，他给我端来了一碗面。清汤寡水的，但是真好吃啊。

    ??“李豆蔻，你知道吗？我这一生最後悔的是，我妈扎我的时候，我怎麽能哭出声呢？如果我不哭出声，她也许就不会被送到精神病院里了。那里面都是精神病人啊，她怎麽能好起来呢？如果她扎我几下，抽我一顿，她心里能舒服点，我受点疼，又算得了什麽呢？”

    ??她没办法跟邢鹿说生病必须去医院的道理，她只是看着一向以为坚不可摧的冷漠青年，哭得像个手足无措的小孩。他那样绝望地哭着，成年人的姿态尽失，他又成了那个十岁的、被丢在家里饿了两天的孤独的小孩。她想起他的十岁、她的九岁，她失去父亲的那一年，可比起邢鹿，她觉得自己那些孤单根本就不算事。林池一家做了最好的接手，给了她最好的爱。比起邢鹿，她的孤独就像是幻想出来的、不成立的存在。

    ??她看到邢鹿抽动了一下嘴角，苦涩地笑着：“李豆蔻，你知道吗？这麽多年，我一直希望我能治好她。但是，现在……我忽然觉得，我是孤独的一个人了。”

    ??她头一次看到邢鹿哭，她想起很早以前，在路边“捡”到他，送他到诊所去，他死活不肯打针，他整个人都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