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纱自苎罗(一十五)
所见,确实如天际而落一般,实则不过是有人匍匐於屋顶,用大扇将冰碎扇下去罢了。 前世里,七州受灾,三年不雨,所以她敢将之写在公侯女的戏本子里。 她早早算好这些,不过是为了今日而已。 本是打算推动流言,来传播公侯女的深意,而如今,得了这些伶人和雪,倒是不必如此麻烦了。 元帝要做天子,她偏会不让他舒舒服服地做这个天子,若上天不认,引百姓相疑,只怕这皇位,他再坐不稳。 要壮大声势,要一步步置元帝於死地,使元帝在百姓之中的形象一步步倒塌,万民唾弃,长安内赌咒相杀,高呼其背信弃义。 前世的宫家如何死,她便要元帝如何死。 如今,还只是开始。 街上, 一个男子道, “我就不信了,就算我们所有人都去为宫将军请命出战,陛下会真的不让宫家出战。” “可是如今这急报都到了两天了,陛下还没有半点要急着让宫将军支援鄞州的意思,陛下真的会同意吗?” “可…可我们真的就这般坐以待毙,等着西青来杀我们吗?” 说话的女子抹着泪, “到底是为什麽,陛下为什麽这麽做,明明……” 女子被旁边的姊妹捂住嘴,有些事情,纵使心知肚明,却不能说出口。出口即是祸啊。 一个男子道, “不,就算是终究失败,也决不能坐以待毙,方才我们才说过要守护宫家,如今,难道都抛诸脑後了吗?难道就等着宫将军救了我们,救了大周之後,活活等死吗?” “说得对,就算是徒劳无功,我们也决不能坐以待毙,就算有一丝的希望,我们也要试试看。我不信陛下真的敢眼睁睁看着大周消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