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8)
除工作?谁都知道,它不仅意味着政治地位的骤然下降和社会声望的严重受损,更要命的是从此没有了经济来源。没有了经济来源,那日子怎麽过呢?从这一家子的情况看,都不是乾体力活的料,更何况时下体力活也很不好找,弄得衙後街很多家里都有失业的人。 岑华年不能再想下去了,他知道再想就会想到自己。尽管他已从“四清”中解脱了出来,可谁知道下一次运动又会怎样?如果自己也像李潇白那样,那一家子的日子就真没法过了。 但事情就是这样烦人。他越不愿想,李潇白一家的情形就越不时出现在脑海里,以至整个上午陪同上级教育部门的领导观摩公开课时,精神都难以集中,只不过一般人较难观察出来罢了。 “岑校长,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尽管岑华年在领导面前始终保持着微笑,但他的内心起伏还是透过眼神传递了出来,使得最熟悉他的范韵有所察觉。 “没有哇,”岑华年回望了她一眼,掩饰到,“我很好的,尤其是看到你和路老师今天的课都上得很精彩的时候。” 是吗?范韵将信将疑地看了他一眼。她觉得他有心事,不讲别的,单是平时姚显贤对他的挤兑,都使他很不安生。除了在工作中对他的掣肘外,每次开支部会,无论相乾不相乾,姚显贤讲话时都要暗讽他一顿。尽管自己作为与会者从未给非党员的他透过风,但他不可能一点情况都不晓得。这个学校就那麽大,要想支部会议的消息一点都不传到他的耳朵里,是不可能的,更何况姚显贤本人就不是一个守纪律的人。 范韵想什麽,岑华年不得而知。他刚才也不完全是敷衍她,因为他经历的事够多的了,也早已锻炼出来了,不会抑郁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