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章(下)
“怎麽说?” “她说,人从动物进化来,用了几百万年,可要变回动物,只需要一瞬间。这是为什麽?很大程度是一个有否外在约束的问题啊!” 可不?听着这样的话,阙仁东觉得很有道理。 “她还说,恩格斯曾经说过,人是由动物变来的这一点,决定了人始终摆脱不了兽性。现在看来,那些自认是他的信徒的造反派,不过是以自己的野蛮行为,给他的这个论断做了一个注脚而已。”看着好夥伴听了自己刚才引述的何老师的话语後默默地思忖,岑新锐又补上了一段话。 是吗!听着这番话,阙仁东这会真是瞠目结舌了。一是他不知道恩格斯说过这样的话,足见自己书读的少,识见浅陋,二是这要给别人听到,搞不好又要会被扣上顶大帽子,上纲上线。 “仁东,你想什麽?”看着他呆呆的样子,岑新锐问道。 “啊,没想什麽。”见岑新锐有所探寻地望着自己,阙仁东回过神来。说实话,对於何老师的遭遇,他除了深为之同情外,亦为自己暗自庆幸。 和岑新锐一样,他由於出身不好,哪一个红卫兵组织都不要,当时很是沮丧,现在看来倒是件好事,真要像曲金柏、褚兰他们那样,这一辈子灵魂都不得安宁。 想到这里,他很有点感慨地对岑新锐说道:“何老师不幸,其实我们又何尝不是?不过也好,我们虽然没有参加文化革命的资格,也不能留在城里,只能在农村苦熬,但我们没作过恶,心里踏实,叫做‘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说的是,”岑新锐表示赞成,但接着又说:“不过,这只能叫做明哲保身, 而且能这样做的人都不多!” “看来,要做一个好人也不容易!”阙仁东发着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