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兄长遇刺
堂堂一国之君,每到官衙散值之时,竟常常不走御道,不回养心殿,而是偷偷飞檐走壁般,来到贵妃宫中「蹭饭」。 在宫中流言里,这已不是什麽新鲜事,几乎十日之中,便有八九日能见皇帝出现在长春宫。只是,在这里,他并非九五之尊的圣人,而更像是一个心怀歉疚的家翁。 善鸢一向称他为「义父」,鹿壑也乐呵呵地应承着,似乎极享受这份亲近。 只不过,贵妃对他的神色淡淡。那份淡漠,不是冷若冰霜,而是一种经年累积的厌倦与压抑,让鹿壑眼里的光几度明灭。即便如此,他仍不恼火,反倒在善鸢身上寻了台阶,冲着她招手。 善鸢心中尴尬,偷偷看了贵妃一眼,又转向皇帝,眉梢微微颤了颤。显而易见,今日贵妃心情不佳,不欲搭理这位「不速之客」。可皇帝偏偏厚着脸皮要来凑趣,两人之间的氛围沉闷又拗口。 善鸢暗自叹气,终於还是依着皇帝那殷切的眼神,走到义母身边,努力做起润滑的角色。 贵妃见她过来,神色才缓和几分。舒染染伸手将她拉坐下,嗓音清婉:「怎麽毛毛躁躁的?快净手坐下来。」 一双美目轻轻眨动,明媚如春水漾开。年近半百的舒染染,却依旧风韵犹存。眉眼间既有少妇的妩媚,也有历经风霜後沉淀出的风姿,宛若一樽温婉而难以褪色的美玉。 「颂仪,吩咐上膳。」她吩咐一声,宫女立刻应声退去。 在长春宫里,皇帝的地位甚至排在善鸢之後。这样的微妙,若非亲见,旁人断不会相信。 一桌膳食,安安静静。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