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场面
的皱纹,他又是早早就烙在脑海了,怎麽会记错呢? 记得有年夏天, 因为村里的孩子骂他有个做荡妇的亲妈,於是两个人狠狠打了一架,虽然旗开得胜,村老姚钱树非要他认错。十二岁的小男子汉气愤难忍,喊着要去跳河自杀,不巧那天河水不深,才没过膝盖,但他打定了主意泡在水里不起来。劝他的人来了一拨又一拨,连学校的先生都过来了,他横竖就是死死抱住河中的石头不肯上岸,连亲妈劝都没用。 後来她来了,只说了一句:“你起来啊,我拉你一把,让我抱抱。”他马上就站了起来,脸贴着她,觉得好温暖。其他围观的人便说:“漂亮女人强驴都搞得定。” 他听了难为情,仰头看看她,她只是笑说:“性子不要这麽烈。” 记忆的闸门一旦开启,怎麽也收不住,特别是想起生养自己的禄村,他便有种非常复杂的感觉,除了一句“洪洞县内无好人”,竟然找不到更合适的词汇来形容。一方面固然乡情难舍,另一方面,他对禄村的风气又十分痛恨,记得小时候村里来了乞丐,村民不但不给吃的,还把乞丐杀死丢到枯井里。他父亲去的早,後来母亲跟人跑了,尤其是祖父过世後,村里人就开始明目张胆的对他冷嘲热讽,还有人说要把他母亲抓住後沉江。 那句老话怎麽说的,“房中无君难留娘,山中无草难养羊”,他的母亲已经离开禄村至少十六年了吧,有时候他会幻想她在某个地方地方过得很好,说不定还会回来找他,有时候他又难免恼恨,想着她也许孤苦伶仃,即便是回来跪在他面前,他也不会再喊她一声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