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 姜缱睁大了眼睛。 “我以为你只是惜命,不肯为濮人出力。之後我每日和雍伯靡周旋,始知自己太过天真。我连一个雍伯靡都无法杀死,又何谈复国和复仇?” 姜缱有些不忍心, “承不必妄自菲薄。那雍伯靡可是雍氏族长,夏人的大宰,他本就善战。” 高阳承笑笑,“原本我只是苦苦支撑,某天早晨忽然发现雍伯靡和他的虎士全部消失了。我欣喜若狂,以为他们是知难而退……”他停下不再说话,只注视着姜缱。 姜缱被他看得不自在,扭过头去看溪水。他说的这些,她渐渐明白过来,想起之前在纶邑时姒少康同她说的话,她前後连接了起来。 她问:“雍伯靡真的撤走了?” 高阳承点点头。 “他们退兵之後,我方能从登葆山下来。我四处打听,甚至去到京畿附近,才知道出原来雍伯靡是姒少康召回的。听闻是一位濮国宗姬求情,姒少康被她真心打动,不仅免了濮国的税赋,还下令安抚流民,召回大宰。缱儿,那个宗姬就是你,对麽?” 想起与姒少康的接触,姜缱仍有些意难平。 “打动?决然没有。姬氏在濮地作恶,姒少康自然会惩治他们,无论有没有我,他都会如此做的,我不过是担了虚名。” “不,不必管夏後氏如何想。总之,是我错怪了你。”高阳承黯然道,“缱儿,你可会原谅我?” 姜缱想,她又何尝没有错呢?彼时高阳承要带领流民辟地建寨,她曾质疑他的真心,也曾怀疑他能否在夏人的攻势中存活下去。她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