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飘蓬惊飙，烟光渐渺

完，已是暮色四合的时候，张翔道：“少爷，我去寻些吃的来。”

    ??孟嘉和略微点头，补充道：“记得要些乾净的粥，她刚吃了药，胃经不起太油腻的。”张翔欲言又止，最後还是说：“少爷，老爷和太太派了好多人来找你，你不要在外面耽搁太久。”

    ??“嗯。”

    ??张翔犹豫再三，终於惴惴地继续道：“不如我去码头买张船票，送清如小姐离开。”

    ??灯芒从头顶上垂下，给这个房间笼上了一层昏暗的光。仿佛有些路已经到了绝处，已经没有柳暗花明的期待。孟嘉和静静地看着张翔，反问：“送她离开，然後呢？”

    ??“少爷你再给她一笔钱，让她在别处安顿好自己，然後就回孟公馆，继续做你的少东家。”

    ??孟嘉和淡笑，口吻中有不容置疑的意味：“让你去找吃的，你说这些做什麽？还不快去。”

    ??张翔急了：“少爷，二少爷认定清如小姐是革命党，通缉令都贴出来了，你还有什麽办法？若是你们远走他乡，孟家的产业岂不是全部给了二少爷？”

    ??“我知道。”孟嘉和说，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我有办法化解。”

    ??张翔还想说什麽，但觑见他坚毅的面容，竟是半句也说不出了，只得离开。等到房门关好，孟嘉和回身去看清如，只见她不知何时醒了，乌溜溜的眼珠正瞅着自己，忙问：“你……感觉怎麽样？”

    ??清如默然摇头。孟嘉和将手背放到她额头上，发现还是guntangguntang的，不由得心慌了起来，便道：“再忍忍，到了半夜，我就去请一个相熟的外国大夫。”

    ??她勉力挤出一个笑容，喉咙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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