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少与多
不成蚀把米,一时百口莫辩,推脱许久不成,次日只好灰溜溜照着去小公厅点卯。 他初来乍到,连路都不识得,到得这一厢按人头点人,然则手中拿着花名册,要对时怎麽也对不上——这许多张脸,个个都长得没见过,哪个晓得谁人坐在哪一处,哪个又叫什麽名字? 再去细问,这个说某某去如厕了,那个说某某某去巡库了,还有人说某某去某处找某某要宗卷了、某人去寻某某汇报了,总之个个都到了,可公厅里头就是只能坐满十之五六,其余空荡荡的座位,全数因有正经差事才走开的。 他身边带着几个杂役,本是备着问话的,此时叫过来问,不是打哈哈,就是顾左右而言他,看似句句都回答了,实际什麽都没帮上。 那幕僚孤家寡人,又不敢回头找郭保吉告状——这一位最讨厌下头些许小事都做不了,到得最後,简直如同得了个烫手山芋,全不知如何是好,当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他挣扎了几日,本还想叫下头小吏出力给拟个章程出来,可这一个说自己得了上头某某差遣,有急事,那一个说自己从来只管徭役,多跑外勤,字也不识得几个,终於有老实写了的,然则拖拖拉拉许多天也没个草稿出来,等到草稿好了,翻开一看,写得简直还不如外头坊市间那等屠户骂街来得通畅。 到得现在,他哪里不晓得乃是有人在背地里整弄自己,偏还不知道究竟是谁人出手,更不敢声张,只做无事发生,当做小公厅在自己的监督下,风气早已为之一肃,同军营也没甚两样——左右郭保吉最近忙得很,压根没空过来搭理。 * 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