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四)战前风声鹤唳 战後落花流水
车人去、谈得没结果、被少年搅场子的局面还真没见过。原来城里人也闹笑话,老头此後看仔仔,真没办法再把他当大人看了。 还不到晚上八点,桂英闲来无事,想起早上二哥的电话,心下一热, 独自个奔到对面的商场,给马兴盛买了几身结实的夏季衣服,还挑了一双耐穿耐脏的运动鞋,而後直奔超市去买乾菜。晚上回来後没进家门,直接在小区楼下的快递摊那打包好,一股脑给二哥寄回了马家屯。 回家後桂英安排学成睡在老马的床上,铺好床以後,桂英和学成聊了一会便睡了。关灯後两孩子一直在屋里说着悄悄话。 这几天最难受、最难堪的人,恐怕只有包晓棠了。今天这一出闹腾,连仔仔一个未成年的孩子尚且看清了本质,三十二岁的包晓棠竟活活看不懂。一个人自怜自艾又怨天尤人——真是作茧自缚。 她那不见光的身份,哪有脸去见人家原配,她不是怕再被她打,她是怕在这个女人面前自己永远抬不起头,永远低人一等,永远有愧於她。恩情过大便是仇人;一切伟光正的人,都令她感到虚伪、做作甚至厌恶、鄙视。 华丽丽地虚惊一场,惨兮兮地结束了。包晓棠手里攥着照片,一张一张翻着,一遍又一遍细瞧。那照片里不一样的女孩子,和她有着一样的长发,一样的美颜,一样的长裙,一样的纤瘦……她是她们,她们也是她。露水夫妻不长久,晓棠似乎明白了一点。 她伤心於残酷的事实,却不耻於自己的卑微。丑事谁家没有?事已如此,她还在乎脸面吗?晓棠摸着肚子,这是她与那些女孩子们唯一的不同了。她手持利器,该有番作为。她打开李志权的微信,给他发了个消息,说自己明天去医院堕胎,想让他陪着自己。 那李志权又是如何回复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