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五下 3番2次频置气 辗转反侧想逃离
信用卡和网贷一口气还完了,可是现在两份工作的工资相对於信用卡每月要还的钱,除过利息本金只能还上一点点,微乎其微。可是这般年纪、这般能力的她没有其他法子,只能靠死工资一点点地还。只要每个月能还上一点本金,她相信她肯定能还完这些帐。半夜里,女人期待老小健康不花钱、梅梅的上学没有大的开支、自己节俭再节俭多省些……紧凑压抑的想法迫害了她原本该有的好梦,两点已过,更难入睡了。 心焦之间,包晓星想到了老家,一个不需要信用卡、不紧凑不压抑的真实地方,一个发生危机时不会一无所有的地方,一个生命陨落时很坦然、不恐慌的地方。 表哥家的那两场酒席,是包晓星这几年来吃得最快乐的一回。人丛中,她将自己包裹成隐形人,尽情地吃吃喝喝,小姑见自己贪嘴,遇到自己爱吃的也忍不住给自己多夹几筷子。包晓星很享受这种宠爱,即便她已经四十岁了。女人幸福地沉浸在这种泡沫一般的宠爱中,因为这世上了解自己饮食偏好并愿意成全这种偏好的人太少太少了。 包晓星这辈子总是替别人考虑,她不会像桂英那般自己享受,也不会像meimei晓棠那样大胆为自己主张,她只会将自己的欲想藏着掖着,然後在世俗社会中当个好妻子、好儿媳、好母亲、好jiejie、好闺蜜。天呢,十九岁的小麦脸上的无忧让四十岁的包晓星自惭形秽,她这几天陷入了严肃密集地自我否定、否定之否定和第三次否定中。城市,改变了她的口味、肠胃、体质,从而也改变了她的性情。她在审视她的人生,可这几次彻彻底底的审视结果令她失落。 後灶上两米多长一米多宽的大案板、整整齐齐摆着几十个白瓷碗的rou和菜、笑呵呵的大厨子、阳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