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碎碎的念
不时或皱眉,或微笑,不像曾守业,浑如老僧入定,不受干扰。 但他想的比曾居实更多, 事实上,他比那些说话的人还要了解他们在说什麽。 男性亲友们聚到一起,若没有女子在场,话题免不了要过渡到史事和时事上去。尤其是长辈晚辈同时在场,一些荤辛搭配的段子、蜚短流长的秘闻就不好意思说了,一本正经论道又太过无趣,所以谈古讽今,品评时下,也就成了唯一的选择。 本朝不许百姓议政,有曾守业这座泰山压顶,谁也不敢说皇家的坏话,话题渐渐偏向官场和民间。 曾居道满怀心事,一开始不怎麽参与话题,只是跟着嗯嗯啊啊地敷衍几句。 直到有人提起近来百花坊的事情,他才竖起耳朵。 提起这个话题的是曾守业的连襟,户部给事中谢慎,也就是杨老夫人的三姐夫。 谢慎夫妇家中无人,儿子在外做官,只有小女儿陪着,因此中秋也觉得无聊。恰好他们住在福泽街上,和曾家离得不远,近水楼台,两家人也就常来常往,年节都在曾家过。 给事中这个官虽是七品,但责任重要,职权也大,须得有专才之人方能胜任。谢慎不能谈论户部里的决策,他挑头说起百花坊,是想听听看大家是怎麽议论这件事的。 但这个头挑起来,就收不住闸了,大家对满江红的愤恨犹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此起彼伏。 “民意”猛如虎,谢慎只能喝口茶来压惊。 让他想不到的是,这本来一边倒的民意居然会迅速发展到两方交锋。 那个逆流而上,给满江红说话的人,自然就是高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