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五十五 路窄
裴锦箬和燕崇是进宫来瞧郑皇后的,郑皇后伤得不轻,虽然没有伤及肺腑,却也要在床上躺着将养好些时日才能好。 不过,好在她心情舒畅。毕竟,陛下摆明了站在她这边,将她挪回了凤藻宫,又下旨将荣王召回,听说,陛下亦是日日都要到凤藻宫,圣眷正浓。这些种种,想必於她的伤势,总有好处。 可裴锦箬瞧着,郑皇后却还是一副容色淡淡,宠辱不惊的样子,也不知,是养气功夫练的实在到家,还是心如止水,当真已经不觉得欢喜了。 这宫中的日子,实在是旁人羡慕不来的。身处这锦绣堆中的人,好似终会被权欲、贪念、恶意侵蚀得面目全非,连自己,也不识得自己了。 有的时候,不是自己想争,只是,处於那个位置上,却又不得不争。要麽赢,要麽死,这便是宿命,可悲,又可叹。 从凤藻宫出来,夫妻二人相携而行,不知是出於什麽缘故,都没有言语。 谁知道,刚过了中正门,却不期然与一个人对面撞了个正着。 是萧綦。 他怕是刚从紫宸殿过来,跪了许久,许是伤了腿,由一个护卫和一个内侍左右搀扶着,脚步有些趔趄,形容也有些狼狈,不复从前的意气风发。 目光相触,双方都是不由得停下了步子。 只,俱都是无言。 萧綦没了平日里端在脸上,已经如同面具的,那温文尔雅,谆谆君子般的笑容,这一刻,他眼底的阴鸷丝毫不加掩饰地从眉眼间,丝丝缕缕流出。 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