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零八回到正轨

梦见她了。

    於是梦境一点点加深幻觉，他沉溺着沉溺着，几乎不愿意醒来。

    他看见了十八岁的程微月。

    那是程存正的退休宴结束之时，宾客散尽，他和程存正坐在酒桌上，相谈甚欢。

    程微月端着一杯果汁走过来，一直低垂着眼皮，却连耳根都是红的。

    她走到程存正身边，软声软气的说:“爸，你不要喝这麽多酒，等等mama看见又要不开心了。”

    “你这孩子...”程存正无奈的笑了笑，道:“那你帮我和你妈说说情，不行吗?”

    “我才不帮你说情，”她的声音小小的，但是很认真:“就该让mama好好说说你。”

    程存正看向一直笑而不语的赵寒沉，道:“这孩子，被我惯坏了，没大没小。”

    刚刚两人已经有了一面之缘，因此，赵寒沉勾了勾唇角，笑意惑人:“宁宁的性格很可爱。”

    他喊她的小名，话语闲适，隐隐约约透着不能言说的温柔。

    於是他意料之中的看见，程微月原本就通红的耳根，红的更厉害了。

    小姑娘一直低着头的，此时不知道想起什麽，突然抬起了头。

    她的动作太快，赵寒沉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两人的目光有一瞬间的交集。

    “赵先生...我敬你。”她将果汁杯子捏得紧紧的，鼻尖沁出汗来。

    实在是太可爱，也太藏不住事情。

    少女心事是白纸上的涂鸦，一笔一画浅显到了极点。

    他乐得包容，端起酒杯说:“那多谢程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