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白

心涌起浓烈的自嘲与酸楚。

    「我到底在做甚麽……。」

    她微微颤抖着手指，关掉了花洒，房间瞬间陷入一片沉默。苏芷披上浴巾，轻轻拉开浴室的门，视线微垂，走出的每一步都像是还有残余的爱液随着动作缓缓溢出，在大腿内侧拉出暧昧的细丝。

    叶然正背对着她低语着电话，那是她不该去倾听的温柔语气，语气压得极低，似乎在掩盖什麽。她能感受到他沉默又复杂的目光如影随形地追随着自己，直到她走进房间将门关上，隔绝了一切可能。

    苏芷靠着房门缓缓滑坐下来，浴袍敞开，露出被水珠、汗液与爱液染湿的胸口和大腿。房间里静得能听见每一声呼吸，每一次心跳，以及还未乾的体液从腿间缓缓滴落的细微声响。她闭上眼睛，脑中一片空白，只觉得全身像被掏空一般，连想要难过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什麽也没做，只是静静地坐着，听着时间在房间里慢慢流动。所有刚才的温度、声音、期待，像水气一样在黑暗中蒸发，只剩下冰凉的寂静与隐隐的酸楚，在心口慢慢扩散开来。

    许久之後，才听见自己低低地问了一句，像是自言自语，又像在问黑暗里的另一个自己：

    「我到底做了甚麽……」

    这句话轻得像一根羽毛，落在她无力的胸口，没有回音，没有答案，混合着身体深处的余热、渴望、以及羞耻在心里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