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沈声吩咐:「带下去洗剥乾净後拖上来。」 身子被几个侍女七手八脚地拖进侧面专供洗浴开凿的洞xue,浑身依然很痛,她却已经痛得麻木。像残破的布娃娃般被丢进木桶中上下洗刷,大脑在连绵不绝的痛楚中逐渐放空,只余下一个念头──活着。 格桑卓玛才爬进门帘,就被两个宫奴牢牢地按在地上,透过拱形的门洞,她眼睁睁地看着罗朱阿姐被银猊啮咬,被古格王残忍地凌虐。 在罗朱阿姐身体飞起的刹那,她绝望不忍地垂闭了眼睛,牙齿深深咬进下唇,吞咽下涌至喉头的悲鸣和惊叫。大滴大滴的眼泪滚落在绦红地毯上,不断地扩大浸染的范围。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睁开乾涩发痛的眼睛,继续从辫子缝隙中窥望过去。 矮榻前的食桌已经撤下,古格王右脚边搁着一个大盆子,里面全是上好的生犁牛rou。他面带轻笑,一块块地往外丢着牛rou,逗银猊和两头雪豹玩耍,偶尔侧头饮下一杯侍女递上的美酒。若不是雪白衣袖上扎眼的血花,方才的冷酷残忍就像一场梦境里的水中花月。 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罗朱阿姐没有说错,他是禽兽,是披着人皮的恐怖禽兽。 突然,她看见四个侍女躬身拖着罗朱阿姐从洗浴的洞窟中走出来。像扔垃圾一样将她丢在了禽兽王面前,然後又躬身退到矮榻背後无声无息地端然站立。 当看到被随意套了一件青粗布盖皮袍的罗朱阿姐万般艰难地挪动身躯,朝禽兽王瑟瑟伏跪,纤细的身体抖得好像秋风中乾枯惨败的茅草时,格桑卓玛乾涩的眼睛蓦地再度湿润,伏在地毯上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