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责任
胆小吗? 不不,她一直觉得自己挺胆大妄为的,甚至可以说还有些许的反骨。 她从小到大就不是一个听话的好孩子,叛逆,不驯,养不熟,白眼狼,目无尊长,独来独往,六情缘薄,所以在见到被亲情压迫下的赵之昂,会油然而生一股殊途同归,惺惺相惜,更甚者同病相怜的感觉。 可是他分明没有自己过得凄惨,家里不少巨富,但也小有资产,父亲虽然没了,可当妈的不是给他带回了一个小白脸父亲,那继父听说还对赵之昂挺好的,却为什麽还要寻死? 就因为不想被母亲安排做自己不喜欢的事? 就因为想要离开母亲的精神控制独自生活? 手脚长在他身上,就不信他人高马大一个男的还能拗不过一个半个身子都踏进棺材板的妇女。 之所以拗不住,还不是因为愚孝。 孝顺,真是一个奇怪的词汇。 拆开而言,就是“孝”和“顺”。 前者强调的是感恩和关怀,作为完整独立的灵魂个体,以平等姿态去爱父母。 後者的本质是顺从,强调的无非等级性和服从性,主动把自己退化成毫无独立思想的巨婴。 赵之昂的母亲无非就是因为年轻死了丈夫,病态地将唯一的孩子当成自己的私人产物,一味地强加自己的期望在这个产物身上,条条框框像天条一样无法逾越,不顾他喜欢与否,也剥夺了他自由选择的权利,令他成为一个被禁锢了思想的浑浑噩噩的糊涂虫。 而这条糊涂虫终於有一天扛不住,精神处於崩溃的边缘。 傅酌音那时候很是不理解他寻死的动机,若非碍於就他们两个阴差阳错就在同一间病房,老话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