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可逆转的人间岁月

曲线和直线， 十分规则。地层出现这种型面， 简直是不可能的。布里沃用皮靴顿了顿冰面说: “我看，下面出了毛病。” 西蒙说: “其他人发现了什麽?” 布里沃招呼全体队员集结。他们汇拢了四份测绘图和型面图， 结果大致相同。

    ??新仪器以无可置疑的清晰度展现出翻倒的楼梯， 墙垣、圆屋顶等， 仿佛是一座建筑物的残骸。“一座遗址！” 布里沃说。“根本不可能！” 格里回答。布里沃是农民的儿子， 别人不相信遗址的存在， 但他相信， 因为他从不怀疑自己的眼睛。如果他在冰下看见自己的父亲， 也许会惊异片刻， 但随即就会喊“爸爸”。由於几份测绘图互为补充、印证， 全体队员都无法否认明显的事实。

    ??那是一座巨大的、但被某种更为巨大之物摧毁了的建筑物， 它在冰层下九百米至一千米， 而埋在那儿的时间估计为90 万年左右。

    ??格里提醒大家注意荧光屏上一条微微波动， 非常规则的直线。经过再次测绘， 格里终於指出了冰川下一个明确的位置， 他的声音虽平淡， 但手在轻轻颤抖: “见他妈的鬼！ 简直神经病！ 那里不仅有遗址， 而且， 这儿， 正是这儿还有一部正在发报的超声波发射机！” 实在令人难以接受， 一部90 万年前便开始工作的发射机！ 这既超越了历史和史前史的范畴， 也摧毁了一切科学信条。

    ??格里通过电台向基地呼叫， 基地长官蓬塔耶坐直升机来到了。必须到巴黎去一趟， 这是蓬塔耶作出的结论。必须把全部资料带到巴黎总部， 让决策当局决定下一步如何行动。於是西蒙大夫带着测绘图、微型胶卷等飞往巴黎。

    ??当西蒙大夫刚把资料从公文包里拿出来， 法国极地远征队队长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