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逐
两条腿的肌rou和经络都好似完全僵直了,林巧儿想迈步,膝盖却酸软,一下子就跌坐下去。在她重重摔到地上前,锺远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臂。 她坐着揉捏两条腿,过了许久才站起来,抓着扶手慢慢走回画室。 看到满地的碎纸和被颜料浸透了的画。她失声痛哭。一边哭,一边找胶带试着把画粘起来。 那幅薛世绅的肖像被毁得极其惨烈,似乎承受了最多的怒火,有一半都被撕成了碎屑,如同拚图似的,凑都凑不起半幅。 林巧儿跌坐下,双手撑着地。即使意识清醒,她也无法制止这哭泣。她用胶带缠两下,然後就停下继续哭。好像身体里被塞了一个哭泣的发条。 哭到最後,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哭什麽了。哭这一天的羞辱,哭自己的心血毁於一旦,亦或是哭以後再也见不到薛世绅。 锺远坐到她身边,帮她撕着胶带。她无知无觉地接过,再无知无觉地流泪。 锺远想不出任何可以安慰的话,只得这麽看着她。 她收拾了一整夜,也哭了一整夜。锺远不出声地帮她打包行李。 偶尔,锺远会想想,是不是要说点什麽安慰她。她看上去哭得像在水里泡过。 这个念头冒出来过几次,不过锺远到底没找到什麽话。他向来不知如何应付人际间的交流。 看她哭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