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曾经

    向芷遥下意识抬手摸自己眼角，确实触到一片湿润。晚了一秒才意後知後觉的识到，云长歆这个轻松恣意的神情态度有点问题。

    “你，你……”看着他一脸随意平常，向芷遥突然说不出话来。

    云长歆靠回椅子背上，不可思议的摇头，“我讲故事的本领有这麽好?随随便便一段就能把你说哭了?”

    我，我敲！

    向芷遥顿时感觉眼泪和感情都白费了，脑子一抽，就在桌子下面踹了云长歆一脚，并且踹过之後还没想起来对方是个王爷，依旧一边揉眼睛，一边碎碎念着，“有病。自己都走出来了，还要讲给我让我难过，简直有病。”

    对此，云长歆只是朗声笑着，并未解释什麽。目光落在光线融融的歌台上，半晌，待向芷遥已经收拾好心情，才轻声道，“芷遥，你可知道，这些年我心里一直过不去的，不是我当初救不了她，而是我这一辈子，都不能正大光明的唤她一句母亲。”

    突如其来的话语让向芷遥心里一紧。本以为眼前的强者早就不被过去困扰，可现在看来，他其实……还是没走出来?

    “为了让朝臣的认可，十七年来，我一直竭力隐瞒她的身份。可是，我从未嫌弃过自己的出身……”

    他语气里的无力感骤然加强，向芷遥心里也是压抑的难受。人在世俗眼光面前，终究是无力。即便自己不在意旁人的眼光，也依旧会被世人裹挟逼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