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麽杀的?你又是怎麽逃出来的?” 她的嗓音清脆响亮,震得身边的几只麻雀都扑簌簌地抖动着翅膀飞走了。 小暑的记忆仍停留在那片潮湿冰冷的草地上,被她叽叽喳喳一问,只觉得一个头昏沉得更厉害。 也并不是有意不去回答,但是,不知道为什麽,却好像是忽然失去了使用言语的功能,怎麽样也说不出来话。 这样静默了一会儿,她便失了耐性般对着他撇起了嘴,“哦,原来爹爹救回来了一个哑巴。” 她终於放弃了提问,从自己的布袄兜里变戏法般掏出一个皱巴巴的帽子,掖平了举在手里,看样子是要替他戴,忽然感觉到了身高的差距,又放弃了,往他的手里一塞,“你自己把它戴上吧。” 是一只格子图案的呢帽,旧旧的,带着一股陈年樟脑味。 这时候,好像只要不让他说话,做什麽都无所谓。 他依言戴上帽子,她朝他勾勾手指,“好了。跟我走吧。” 走?要走去哪里?他没有一点头绪,却也不想开口问,便随波逐流跟着她走。 人被暖洋洋的冬阳从头到脚地覆盖住,感觉像是漂浮在海上,身体被海水托着,每一寸皮肤都钝钝的,不像自己的。 小院尽头有扇木头小门,她推开,他们又进到了另外一间屋子。光线倏然变暗,眼睛又适应了一阵,才看清楚这屋子的陈设。 只见四面堆了各式各样的钟表,兀自滴滴答答地走表,还有些留声机,无线电之类的器电,全都贴了纸条,没有章法地乱放,本来就小的屋子显得更加逼仄。 是个小修表店。 一个男人背对他坐在工作台前埋头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