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痛
焦玄脸上的笑容略微有些僵硬:“臣猜不透。” 小祝道:“其实并没有什麽,靖宁伯哭哭啼啼的,只是说你疑心他,他委屈罢了。” 焦玄道:“是吗?” 小祝的眼神变了变:“国师不信?” 焦玄垂眸笑了笑:“怎麽会不信,靖宁伯那样的人,还能说些什麽。” 他在笑。 小祝也在笑。 但气氛已经不一样了。 焦玄知道,祁远章在他心里种下的那根刺,已经开始让周围血rou发炎、溃烂,隐隐作痛。 人的思想,是这样容易被cao纵的一种东西。 即便是他,也逃脱不得。 而痛苦,是如此的微妙复杂,微妙到常常难以言说,复杂到无人可以真正共情。 焦玄的痛苦,只有他自己能够品尝。 …… 太微有生以来,第一次意识到,母亲也有可能会比她更冷静。 她和母亲因为同一个人而痛苦,可痛苦却是不一样的两份。亲近如同她们,血脉相连,也不可能全然明白对方心里的痛。 一个曾经认定自己疯了的女人,如今看起来却比谁都要正常。 太微站在那,远远望着母亲,突然想起她同自己说过的那个“噩梦”,那个她如何在丈夫死後,带着全家老少逃亡的故事—— 那个时候的母亲,处境远比现下更艰难吧? 可她却撑下去了。 若不是女儿惨死在她面前,她不会崩溃。 对现在的她来说,祁远章的死,已是第三次了。 什麽事,经历过三回,都该麻木了。 太微回过神来,觉得身上有些冷。 她仍是披头散发,赤着脚的样子。